这对砸锅卖铁才赢得竞标的洛克希德·马丁（已合并）意味着什么？意味着天量的前期研发投入（按购买力折算，相当于今天的上千亿美元），无法通过大规模生产来摊薄。意味着为F-22精心打造的全新供应链、专用生产线，刚热身完毕就得关门。洛克希德赢得了一场惨胜，甚至可以说是“战略亏损”。

美国军方这种行为，像极了“渣男”：用美好的未来承诺（巨额订单）诱使你投入全部身家（自费研发），等他享受完你的最好年华（拿到顶尖技术），却告诉你“对不起，我现在用不上这么好了”（砍订单），然后甩手走人。

这成了一个致命的“千金买马骨”的反面案例。 所有活下来的军工巨头，包括赢家洛克希德和输家诺斯罗普（其航空部门后被波音收购），都看明白了：“一个月几百块，你玩什么命啊？”

自此，美国军工复合体的逻辑发生了根本性转变。

第三章：恶果显现——“货架采购”时代与创新的消亡

新的生存哲学很简单：绝不轻易自掏腰包搞高风险的原创新技术研发。

取而代之的，是 “货架式采购”（COTS） 大行其道。军方要新装备？行，我用市场上现有的、最成熟的商用技术给你攒一个。风险低、成本“可控”（虽然最后往往也失控）、周期“可预测”。谁再主动去啃硬骨头、研发下一代革命性技术，谁就是跟自己利润过不去的傻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