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战的一周:二战澳大利亚人坚守阿拉曼阵地
这位“沙漠之狐”开始抽调德军21装甲师和第90轻型装甲师的部分兵力,组成若干个装甲战斗群投入反击,意大利的装甲师和摩步师也接到了准备后续反击的命令。隆美尔“被迫命令每一名德国士兵离开他们的营帐”,因为“情况开始变得严峻,敌人的意外反击威胁到了我们的整条战线”。
按照隆美尔的设想,他的那些自南面进击的装甲战斗群将切断澳大利亚人的退路,从而“把他们装进口袋并消灭他们”。非洲军团确实也展现了他们的高效率,在澳军第26旅进占高地仅仅几小时后,第21装甲师的第一支分遣队就向特雷艾萨山脊发动了进攻。
10日11时过后,正在高地上掘壕的第26旅的2/48营突然经受了弹雨的洗礼——野战炮和“斯图卡”俯冲轰炸机对他们实施了第一轮打击,德国人的炮弹就在澳军士兵们头顶上方爆裂。当一个名叫安德逊的机枪手蹲下身子承受飞溅的沙土时,他看到一名战友把铁锹放在头顶上,他说,“这家伙大概觉得那东西能保护他,而他确实一点儿也没被伤着!”
5辆德军的Ⅲ号中型坦克随后出现,在距离2/48营阵地不远处停顿,并发炮轰击。但是澳军士兵在重击之下仍能够全力开火,迫使德国坦克徐徐后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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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名澳军士兵正在检查缴获的德军装甲车
到了下午14时30分,德国人的第二个战斗群到场,有10辆Ⅲ号和Ⅳ号坦克冲向2/48营的位置。有的坦克一直进抵防御者的战壕,一位名叫莫里·特里格尔的澳军士兵记得当时的情景,他说:“一个德国人从他的坦克炮塔里探出身来,用德语和英语朝我们大喊‘举起手来!举起手来!’我们扣动步枪扳机来回应他,那家伙俯身紧贴着炮塔才逃脱了死亡。”
在另一处阵地上,机枪手韦斯顿军士长也经历了难忘的时刻。他回忆道:“坦克就在我们身旁,它在黯淡的光线中显得非常巨大。一个德国人从炮塔里探出头来喊道,快出来,举起手来!这时我身旁的迈克·利雷大声喊道,‘闭嘴,我会干掉你的!’而他身旁的人还在开玩笑地说,‘放过他吧,让那个德国佬回家去吧’。”
面对严峻局面而不失幽默的澳军士兵,在自己的阵地上猛烈开火,在韦斯顿军士长和辛逊下士的带领下,2/48营的一线阵地坚不可摧。澳大利亚人向德国坦克猛掷手榴弹,就算并不能打穿坦克的钢板,至少也把敌人吓得够呛。
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刻,2/48营的营属重武器分队到场,他们用手中的6磅坦克炮打爆了最接近澳军阵地的德国坦克。几名坦克手钻出那辆报废的坦克四散而逃,见此情景,一个名叫古斯·朗格赫斯特的澳军士兵抱起1挺维克斯重机枪就追了上去,一通子弹射出,德国人纷纷举手投降。后来才知道,朗格赫斯特战前是澳大利亚一支大学橄榄球队的大前锋。
刺刀见红的搏斗
当天下午,2/48营阵地被德国坦克冲击6次,也守住了6次。17时后,德国人的反击矛头移向了33号据点,守在那里的是2/23营。最先冲上来的是意大利“刀斧手”装甲师的18辆坦克,意军的M13/40中型坦克的战场生存力很差,在澳军反坦克炮的打击下,很快就有14辆化为燃烧中的活棺材。意军此后又加派了9辆坦克,但同样也无法撼动澳军的阵地。
在这场阻击中,反坦克炮长特里尔·麦克马洪表现得格外英勇。他的炮手全都挂了彩,自己的一条腿也被炸断,但麦克马洪就是不退却。最终,退下去的是意大利坦克。
2/23营的机枪连也在关键时刻发挥了重要作用,机枪手们不停地扫射坦克,子弹打在坦克上乒乓作响,迫使意军坦克手关闭他们的舱口,这样他们的视野大为受阻,战斗力也就无法正常发挥了。
德军的IV号坦克从布伦轻机枪履带车旁驶过
北非地区的日落时间很迟,所以战斗直到晚上20时仍在继续着,轴心军已经把反击的重点又移回了2/48营的阵地。第21装甲师的战斗群一度突破了澳大利亚人的前沿阵地,但是已经对此有所预料的2/48营坚决地投入了预备连,汤姆·德里克下士在日记中生动记录了当时的情形。
“一声令下,我们冲出战壕,一起向前压。大家用手里一切可用的武器开火,并高声呼喊着,‘上啊!澳大利亚人!’机枪发出喧嚣,汤普森冲锋枪嗒嗒作响,再加上步枪和手榴弹的声音,以及战士们声嘶力竭的喊叫,这一切压退了敌人,他们一定以为我们的人数成千上万吧!”
在这样一场刺刀见红的搏斗中,澳大利亚人表现出了惊人的勇气,他们成功击溃了德国人并收复了失去的阵地。而在7月10日一整天,德意军队非但没能实现快速夺回失地的作战意图,反倒在战场上损失惨重。第90轻型装甲师在这一天的日志中评价道:“参战各单位的折损大大超过了预期,本师在短时期内无力继续执行类似的任务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