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字游民,从工位中解脱
他每周只工作4小时,其余时间用来环游世界。他掌握了6门外语,获得全美散打冠军,还保持了一项探戈吉尼斯世界纪录。
他的书籍《每天工作4小时》一经出版,便雄居《纽约时报》畅销书榜75周之久。在这本被誉为“数字游民的圣经”的书中,费里斯称,未来将出现一群人,“他们抛弃了传统的退休享乐生活计划,转而创造一种聚焦当下的奢侈生活方式,这种奢侈体现在两个维度:可支配时间和可移动性。这是一门艺术,也是一门科学,我们权且把它称作‘生活方式设计’。”
读到这句话时,张乐刚刚大学毕业。他学习石油地质学,毕业后进入一家外企,在非洲热带草原上做电缆测井。这份工作实行4周轮休制,每到放假,王强就去世界各地旅行。工作3年后,他跟公司申请回国未果,没了工作。
“中国人在外企容易遇到职业晋升天花板。”他又跳槽到国内一家民营企业做海外市场业务,常驻迪拜。他和上司在一套公寓里生活和办公,每天24小时“抬头不见低头见”。他刚吃完晚饭准备看电影,老板突然从房间出来,让他看一份文件。“我看到了企业对劳动力毫无节制的剥削。”工作4个月后,他辞职了。
2015年春节,他去泰国旅行,在清迈遇到很多数字游民。他记得有一个加拿大年轻人在网上卖水烟壶,水烟壶由一家深圳公司生产,再寄到加拿大的物流公司,由这家物流公司发货、售后,年轻人负责在网站上销售。
张乐很惊讶,“他在全世界任何地方都能工作。”他想尝试这种生活方式。
同张乐一样,丁锋和潘诗宇原本在国内公司上班。因为频繁加班,潘诗宇的淋巴结、耳朵经常发炎。丁锋工作压力也大,回家后,他只想瘫在家里,对很多事情提不起兴趣。
“失去了对生活的掌控感。”更让他们绝望的是,即便得到晋升,生活依然很忙碌,“看不到人生的目标和希望”。
2019年年底,他们有了开着房车旅行的想法。丁锋承认,离开熟悉的环境很难,“不知道最终能收获什么”。纠结一番,他还是决定冒险,“不想浪费人生了,害怕年纪越大越难改变自己”。
他们准备了至少可以旅行一年的费用。2020年疫情突发,他们滞留在墨西哥的一个小镇,焦虑着是否回国、不回国如何生存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