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字游民,从工位中解脱
随着这种生活方式兴起的还有数字游民社区和共享办公空间。
丁锋和潘诗宇体验过多种类型的国际社区。他们在危地马拉住过一个以“瑜伽和艺术”为主题的长租社区,社区位于湖边的一个村庄,一楼的大厅用来会客,二楼的天台可以练习瑜伽、冥想。这里还有一个小农场,种着蔬菜、茶、香料。
社区经常举办半开放型的活动,比如每两周一次的“写作围炉”,参与者可以分享、提问、交流经验。在每周一次的“喝茶读诗”会上,大家会朗诵自己写的诗。在这里,潘诗宇剪辑了很多视频,公众号更新频率也高了。她还爱上了做饭。
这让潘诗宇和丁锋意识到,足够的空间、志同道合的人、舒适有边界的关系,不仅让人感到幸福,也会让工作高效。
实际上,数字游民的生活方式仍是少数人的特权。麦肯锡公司研究劳动力、经济发展和远程工作的合伙人苏珊·隆德(Susan Lund)研究发现,在远程工作者中,成为数字游民的人,大多是高级管理人员。
不过,没有任何一种生活方式是完美的。旅行途中,潘诗宇的爷爷去世了。当时回国航班很少,她没能见爷爷最后一面。
开房车旅行时,丁锋需要定期忍着恶臭,给房车排放污水。为了租到合适的房子,张乐每到一个地方要大量浏览网上的短租信息,寻找性价比高的房源,还要和不退押金的房东斗智斗勇。
这种生活方式对自律要求更高。丁锋坦诚,线下工作时,同一专业的人聚集在一间办公室,遇到问题可以互相讨论,“成长氛围感更强”。但远程工作者要独自解决业务问题,制订工作计划。
张乐没有制订严格的工作计划,常常不自觉刷手机,需要集中注意力写作时,他会把手机交给太太保管。
线上工作对旅行目的地要求也很高。丁锋和潘诗宇曾到访一个亚马逊雨林的社区,那里的房子用木头和茅草搭建而成,没有网和电,蚊虫飞舞,他们每天晚上会被湿疹痒醒,无法线上工作,只住了一个星期就回到城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