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世友自知大限将至,忍着剧痛,干了一件大事
一贯我行我素的许世友不听劝告,又喝了半斤酒。
保健医生惹了一肚子委屈,但他为许世友身体而担心仍然没有减轻分毫。他找到许世友的子女们说,认为华东医院对许世友的病情没有明确的诊断,并非是一件好事,应该再进一步检查。
大家顶着再被许世友训斥的风险,劝他再去南京军区总医院进行一次检查。
许世友果然没好气,怒气冲冲地说:“在上海检查不是没有事,怎么又要检查,我一时半会儿死不了。”
保健医生变了个花样,说:“我们刚从德国进口了一种新机器,人在前面一站,就能照出来有病没病。”
许世友也被逗笑了:“这不是托塔天王的照妖镜嘛!能把病照出来,好那就去看看。”
保健医生说的是CT仪。去检查了之后,结论是肝硬化,未见明显占位性病变。
所谓占位性病变,一定程度上可以视作癌症的代表词。许世友了解到这个情况,哈哈大笑地对保健医生和家人们说:“你们都怕我有病,这也没什么大碍。”
然而南京军区总医院对许世友的病情并不乐观,以他的年龄和肝脏的状况,肝硬化随时有可能发展成为肝癌。
许世友回家后,仍然坚持喝酒,他用自己的工资买了不少茅台存起来,有时喝茅台,有时也喝其他的,量虽然少了许多,但从来不断,谁敢再劝他不要喝,他就训谁。
大家有苦难言,都替许世友着急。
许世友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,保健医生懂得医学知识肯定要比他多得多,他的判断,不可能是空穴来风、没事找事。身体上时时发作的疼痛,他是无法忽视的。
终于,在子女们的强拉硬拽下,他再次去南京军区总医院做了检查。
1985年7月,许世友的两次血液检查,结果都不好,甲胎蛋白都大于1000毫微克,与上海华东医院的结论一致。
专家们会诊后认为,连续五个月的检查,结果一样,可以确诊为原发性肝癌。
按常理,诊断明确,可以告诉病人家人了,可是,许世友不是一般的病人,医生们就不会按常理办事,他们采取了慎之又慎的态度,生怕诊断有误。
他们拟定了一个文件,标题是《许世友同志的健康情况报告》,上报军区党委并报中央顾问委员会——当时许世友在中顾委任职。
《报告》经反复推敲,每一句话,每一个标点,他们都仔细斟酌,生怕有错,其中有段这样写道:“经研究认为,有肝硬化病变,又有临床症状,甲胎蛋白明显增长,高度怀疑肝癌,或肝硬化基础上发生癌变,为明确诊断,建议首长速到北京解放军总医院作进一步检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