揭秘正国级常委刑满释放后的秘密生活,太凄凉
他继续跟我“随便聊聊”。我请他谈他的笔名“伯达”的来历,谈他的笔名“周金”、“梅庄”、“史达”等的来历。他都很乐意回答。他知道,我能提出这些问题,显然我对他的历史相当熟悉,知道我是作了充分准备才来找他的。这些笔名虽然档案上都有,但是,却从无关于这些笔名来历的记载。他这些“随便聊聊”,在我看来,是很有史料价值的。我问他,本名是不是叫“陈尚友”?他摇头。他说,“尚友”是字,本名“陈建相”。由此,他说起他的哥哥,说起父母,说起家世,说起故乡福建惠安,说起自己的童年……这些,也都是档案上语焉不详的。
我以为,不录音是很大的损失,因为笔记毕竟会漏掉很多珍贵的内容。我再三向陈伯达说明,出于工作上的需要,还是录音为好。我向他保证,这些录音只是供我工作上用,不会外传。他终于同意了。
我把录音机取出来,放在他面前录音。
不过,后来他在谈及一些敏感话题时,常常会关照我一句:“录音机停一下。”
我当然照办。他谈了一段话之后,又会关照:“现在可以录了。”
我于是又摁下了录音机上的“REC”键。我很尊重他的意见,他也就乐于跟我谈话。
这样,我的采访变得顺利起来,不再尴尬。
不过,当第一次采访结束时,我希望给他拍些照片。他一听,直摇头,说他平时就不爱拍照,何况现在这种处境之中,更不拍照。我却以为,失去为他拍照的机会,极为可惜。我说,“随便拍拍”吧。他不表态,似乎就意味着默许。我就拿起照相机,拍了起来。他呢,木然坐着,毫无表情。我拍了几张之后,他就说:“够了吧!”我就遵命不拍了。
此后,我又一次次采访他。在采访中,我们变得熟悉起来。即便是这样,我仍很注意,先是谈远的事,谈他愿意谈的事。到了后来,才渐渐进入一些敏感的话题,进入关于“文化大革命”的问题。
他精神不错。有时,他与我一口气谈四小时也不觉疲倦。